喪禮-白蓮花.jpg

 

時間:2010年11月1日
聚會人:蘭萍、珮儀、開民、秀琳、雨瑄、佩儀、惠萍

主題發起人:惠萍

記錄人:各自記錄
整理人:珮儀

 

蘭萍︰

效法莊子追思老婆的方法,敲鑼打鼓,開開心心的辦一場歡送會。

 

珮儀︰

希望能夠以最方便的方式結束喪禮,像是海葬或樹葬的方式,主要就是要讓後代子孫不用特別去煩惱掃墓的事情,因為根據掃墓的經驗,過了好幾代之後也沒有辦法知道到底祖先是葬在那裡,所以我覺得掃墓會讓子孫造成很多的困擾,因此,如果想念我就直接看著天空心中想我就好了。

 

回饋︰

蘭萍︰

應該還是要讓子孫去掃墓,不要怕麻煩,因為子孫們應該要有慎終追遠的精神。不然就是要在家裡立個牌位,讓子孫能學習尊敬祖先。

 

開民︰

關於自己的葬禮,我會事前先為自己策畫好一個展,當我去世後,這份企劃書就交由我的家人來執行。

死訊不會對外公布。然後在一間位於郊區、風光明媚的美術館裡,要舉辦一場我的個人創作回顧展。展場內以簡單樸實的方式展出我的作品,每件作品只有簡短的文字解說,並且都融入寬敞的空間中。建築內採光十分良好,隨處都有陽光灑落一地。沒有蜂擁而至的群眾,只有三三兩兩的受邀者,以及假日時來此地郊遊的家庭和遊客。

在展覽結束的出口處,最後一個大空間裡,一張簡單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插滿鮮花的花瓶。花瓶內是我的骨灰,但是沒有人知道。陽光自大片的天窗中落下,我就在那裡跟每一位摯愛的親人、親愛的好友以及可愛的陌生人們一一道別,感謝他們曾經的陪伴、照顧與分享,因為有他們和我一同走過這段,所以我才能擁有一段如此豐富、幸福又燦爛的人生。

 

秀琳︰

年輕時曾經想過這問題,覺得怎樣的喪禮最簡潔、最不麻煩,有想到海葬或樹葬,不喜歡儀式,浪費錢又沒意義,簡單的來就簡單走。

 

雨瑄

 我希望我走的時候是很平靜的死去,然後旁邊有人替我助念一個禮拜,也不需要舉辦告別示,不挑日子、不挑時辰火化,骨灰灑在家裡盆栽或院子的土裡,如果有子孫,就弄一個牌位和歷代祖先牌位放在一起,讓他們在特定節日祭祖,要懂得惜福感恩。

 

 

佩儀︰

人是向死的存在。

因此,終有一天死亡會那麼不經易的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而在那一天到來時,該怎麼樣好呢?

那,或許是我們人生中,最身不由己的一次吧。雖然有權利卻沒有能力表達出自己所想要的事,而這或許就是我會一直想著要準備關於我死後該怎麼做的本子的原因吧。

一個人,突然,就那樣的被拋入了這個世界。我們從小時候的哭鬧到長大的胡鬧,不斷不斷的更發展出自己,讓自己在大家面前維持著一定的樣子,而死後,就到了「蓋棺論定」的時候,那時候會怎樣呢?人都有公開及私下的兩面,因此他人的認識也未必能到全面的認識,那要如何透過他人,最後一次呈現出自己呢?

理想中的葬禮跟理想中的婚禮,一樣,不想請太多人出席,依然就是讓至親好友參加,而其他人僅為告知,如果想參加也可以。

在簡單乾淨的小禮堂內,不要有神奇的字聯或等等之類的題詞,就用米白色或鵝黃色(感覺很柔合的顏色)的布或紗圍繞,沒有其他,掛著一張我精選的遺照,前面,大至分成三區,分別擺放十字架、香爐,及一處前面不特別放置物品。簡單的向大家表達出我已亡故的事情,讓大家再一次看一下我是個怎樣的人,然後請大家笑著(起碼不要太悲哀)的離開。

另外當天在討論時提到塟法,基本上就是喜歡奇妙特別葬法的人……

 

惠萍︰

要談我的葬禮,必須要把時間往前拉,是這樣子的:在我心中,有幾位此生的重要他人,我希望他們先我而死。而且我在心中曾排序著他們的死亡順序。

  我的重要他人及他們的死亡順序是:奶奶→爸爸→媽媽→枝珠→邱老師。

  奶奶已經在96年往生了,在她往生的日子往前算一年,我住在恆春後灣家,那時候我在恆春鎮水泉國小龍泉分校的附設幼稚園實習。日子就這樣晃悠悠地和奶奶一起走完她此生中最後的一段。

  爸爸,之所以把爸爸的死亡順序放在媽媽前面,是因為從我懂事以來就一直知道爸爸是糖尿病這種慢性病的患者,於是我才這樣子安排爸爸和媽媽的死亡順序。(前天99.11.04爸爸在電話裏和我分享:他現在持誦南無地藏王菩薩聖號時會觀想弟弟和政霖就在他的身邊一起持誦。我就順勢再告訴回向的時候要記得先回向給法界一切眾生的觀念。父親也同意,當我11月15日回到家裏時帶回來一本地藏菩薩本願功德經手抄本,然後他將動手抄寫。我鼓勵父親這輩子至少抄一次。)

  媽媽,我想像我這樣生平無大志的人,如果父親往生了,我會留在家裏,陪媽媽走過人生的最後一段歲月。(當然,如果是母親先往生了,我也要這樣陪著父親)

  父親與母親各自又一起地經歷了人生的苦澀和難處,我曾自怨自艾以為自己是遭受了池魚之殃,但現在漸漸明白自己與雙親之間的深刻緣份。現在的我,只願極盡所能地,與雙親、家人都能夠提昇生命存在的幸福指數。我曾和父親有過如下的對話:我們的家已經安定下來,我想盡我的能力,讓更多人的家也安定下來。其實我也知道,當我往這個方向前進時,我和我的家人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枝珠,是我國中二年級的導師兼國文老師。用我們佛教的語言來表達的話,枝珠是我此生的 燃燈佛。我對枝珠的感恩是不在話下的,只是枝珠說:那是我自己,因為我自己願意去舒展自己的力量,她只是助緣。是啊!就是這個助緣讓我看見暗夜中的微弱星光,讓我還有丁點信心地匐匍前進,甚而站起來抬頭挺胸地學習好好活著、好好做人。

  邱老師,是我大學一年級時(我念大學時已經25歲了)生活與法律的通識課老師。他接續在枝珠之後,更拉大我的視野與眼界(雖然現在已知覺到要再拓寬的啦!),所以我也會想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日子裏與他為伴。

  當他們都往生之後,也當我走完我自己的人生後,在我要死亡的前幾天起,窗口要掛一串風鈴,空氣中迴盪著『唵嘛呢唄咪嗡』的咒音。至少至少至少嘉縝和富源要在我身邊。每個來探望、助唸或哀悼的朋友、親人及小孩們,要持誦一百零八遍的『唵嘛呢唄咪嗡』。

  然後,我目前比較想要的處理遺體方式是大體捐贈。最後,當他們善用了我的遺體之後,我想就樹葬,而且不需誰特意記得這件事。

  最最後,我猜會有某些人偶而會想起我,那麼我希望他們也許辦個派對。~慶祝,這個世界上固執起來死不低頭的老太婆,終於暫時離開了這一度空間。嘻嘻嘻!

99.11.06惠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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